“缘安同学,缘安同学...”
谁?谁在叫我?好像有人推了我,我这是睡着了吗?
“唔嗯~”趴在桌子上睡得正香的我极其不情愿地睁了睁眼,在看见对方的脸后,原本想要发脾气好好泄一下的想法收回了肚内
“老,老师!”
“缘安同学你这是怎么了?老师才上课没多久你就睡了,昨晚是不是没睡好啊。要不要老师叫个同学带你去保健室休息一下”老师关切般地轻拍一下我的后背,眼神里尽是真切的关心
“老师不用了,我去厕所洗把脸就行了”想到老师平日里对我如此关爱,我也不想继续难为老师
“那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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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的厕所内
看着镜子中面色憔悴的自己,缘安的思绪不禁回想到了昨晚发生的那一幕场景
破旧低矮的瓦房内,这是一个面积不过三十平的简单破烂组合体。虽然外表看起来很是穷酸,但是房内被主人打理得井井有条,干干净净。此时已经是入夜,附近很多民房都亮起了灯,而这家的主人因为买不起灯,只能靠在垃圾堆里搜寻的几根蜡烛来照明,房间内的灯火随着蜡烛的燃烧一晃一晃的。在这一片住宅区内,也就只有这么一家是和周围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哗”门外一名身穿泛黄背心,手里握着一瓶差不多快喝完的酒瓶的男人走了进来。男人眼神游离地看着正在喝着青菜汤的姐弟二人,缘安看到自己的爸爸进入屋内,身体开始止不住地颤抖着。一旁的姐姐看着眼前的男人也很是害怕,但为了能让自己的弟弟不那么害怕。伸手握紧了弟弟的小手,希望能给自己的弟弟带来一点依靠和安全感
“钱拿来”男人也不看着发抖的缘安,一眼瞟了一下姐姐,嘴里吐着浓烈的酒气说着
“是...是”姐姐声音稍带点颤音回应着男人,然后转身向着卧房走去。留下的缘安恐惧般地看着男人裤腰上的皮带和手上的玻璃瓶子,一想到平日里男人的暴虐行径,身体在没了姐姐的依靠后颤抖得更是厉害了
姐姐,你快点回来啊!我好害怕...
翻弄了差不多十几分钟后,姐姐才从原本没多少家具的卧房内走了出来。手上拿着一张张皱巴巴黄的,绿的纸钞,心惊胆颤地交给了男人。男人在数了一遍后,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凶厉了起来
“尼.玛的!就这么点钱能买什么,你是来糊弄我的吗?昨天你们店不是来了很多客人吗?这么多客人我就不信你收不到一点钱”男人酒气一上来粗鲁地伸手抓住了姐姐,把姐姐递上来的双手给死死套住了
“爸,痛”姐姐被抓得有点生疼,相对于男人粗壮的大手来说,姐姐的小手显然是禁不住如此对待的
“你还知道痛,昨天我都看到有一个看起来很有钱的男人不是给了你一点不少的小费吗?哪去了?啊--”男人把瘦弱的姐姐拉到了自己身边,对着姐姐的脸大哄着
被男人身上的酒气熏得不行的姐姐不禁皱了皱眉,因为双手被紧紧擒住的缘故,姐姐没法用手捂住鼻子。
“咳,咳... 爸,你能先放开我吗?”
“哼!”男人抓着姐姐的手随便往一角丢,姐姐差点稳不住平衡摔了下来。好在一直在旁边看着姐姐不敢动弹的缘安看到姐姐要摔的样子连忙起身抱住了姐姐
“姐姐”缘安看了一眼怀中身体在轻微颤抖的姐姐关切地问候着
“没事的,小安。生日的事姐姐会再重新想想办法的”尽管被男人已经吓得不轻,但是在看到与自己相依为命的弟弟时,姐姐总会露出充满怜爱的表情
“姐姐,可是我...”话还没说完,姐姐伸出食指堵住了缘安的嘴“好了,小安你不必多说。姐姐说到的事就一定会去做的”
“砰”一声沉闷的响声提醒着姐姐身后的男人已经等得有点不耐烦了
“你们姐弟二人别在我面前给我卿卿我我,管你什么生日不生日赶紧把钱给我拿来”
松开了怀抱着姐姐的手,缘安看着姐姐转身向着卧房走去的身影陷入了沉寂。姐姐的背影看起来是那么的瘦弱不堪,为了能让自己过上生日,最近都去一家黑酒吧打工。打工的钱不多,但是能让未成年的姐姐有能力勉强养起这个家,只要没有那个嗜酒如命的臭老爸的话。可是,为什么我就那么的懦弱,每次都只能看着姐姐被欺负,不敢为姐姐挡刀或者反抗呢?
如果妈妈还活在世上的话,臭老爸也不会这样浑浑噩噩地度过一生,我们一家肯定能在原来的那个家里围坐在一起好好吃个饭,谈个心。
为什么,为什么?难道就回不到原来的那个生活了吗?好想好想再看到姐姐无忧无虑的样子,姐姐不应该因为我的缘故生活在这样一个整日都是暴力的家庭里面。姐姐必须是快乐的,都怪我不能给姐姐带来幸福的生活。原来那个充满欢声笑语的家早已不存在了,我不能再因为我的缘故而让姐姐受苦受难,失去这个年龄段应享有的青春生活
只要只要...我不再拖累姐姐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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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内
“喂喂喂,你们看这不是那个穷酸小子苟安吗?”下课后,一群看起来不善的男生围住了来不及逃跑的缘安
“刚刚你是不是想要跑来着的,我们看起来有那么可怕吗?”其中一名男生从身后抱住了坐在椅子上的缘安防止他偷跑
“哈哈哈,你这小子干嘛那么怕他跑啊!反正他也没钱转学,话说,苟安你今天该不会是忘了什么吧?”
“我,我知道了”缘安看了一眼在教室内安静做着自己事的同学们,没有人丝毫想要帮忙的意思
“那,钱能拿给我吗?”
“你要拿钱是不,钱呢?在我鞋子里,你自己去拿”说完,一名长得瘦高瘦高的男生一脚踩在了缘安的桌子上
“每次真的是超级不爽啊~像你这种‘朋友’竟然连买水的钱都没有”
像这种‘拜托’买水的事只要缘安在学校内都会发生,不止是班内的人连其他年级甚至低年级的人都会‘拜托’缘安去跑跑腿。只要他们不会向自己要钱,缘安都会满足他们的一些过分要求。比如:在学校走廊里像狗一样趴着走向小卖铺,在全班面前舔别人的鞋子之类的
每天的生活过得很是不舒心,缘安为了能尽量不给姐姐添麻烦一直默默忍受着。以前有个学生帮缘安向老师反映过,但因为缘安的不吱声和老师们的不理不睬最后不得而终。老师们很多都是因为考虑到在这里读书的学生大部分是有钱有势的学生而不敢造次,缘安能入学也是因为学校放开了几个免费招生名额而进来的。缘安的学习成绩很好,在年级里能排上前三名左右,也因为这个缘故被学校招生考试招办处的人给相中了。只是在这里还是有钱有势说了算,所以学校的关注并不能为缘安带来一丝班里地位的提升,反而变得更加引人注目了。每天的生活是那么的昏暗一点光彩都没有
“呜呜呜,姐姐我好废,我好讨厌这样子的自己”经受了耻辱的一天后,缘安独自在夕阳照射下的教室里打扫着。今天也是被那些人要求来帮忙打扫了,明明不是自己值日的说
像这样子废材的自己姐姐肯定早就讨厌了吧!只是因为有姐弟关系存在着,所以姐姐一直没有跟我明说。要不是自己的连累,姐姐也不会过上这种起早贪黑整日忙里忙外的日子。姐姐现在一定积蓄了很多怨言了吧,只要我不存在了,姐姐就能过上自己想要过得人生了。姐姐!我好想不放开你,但是我知道像我这种人是不值得你去付出的,我不想要再自私地独占姐姐你的好了...
看着窗外逐渐变暗的天空,缘安想起了昨晚姐姐那单薄的背影,泪水早已流了满面
“姐姐,生日就不要过了吧!你赚的钱留给自己以后用,我再也不会跟姐姐争抢了。至于爸爸,我会想办法把爸爸也带上的,只希望姐姐你以后能幸福”缘安想到这,脸上微微泛起了自己一生感到最释然的微笑
来世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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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紫,102房间的客人叫你去拿一瓶1837年的杰卡斯陪他。你这单很大,一定要陪客人开心”吧台内,一名浓妆淡抹的胖女人叫了一下刚从二楼走下来的紫夜
紫夜面带桃红,醉眼迷离地看着胖女人,扶着墙走到了胖女人身边
看着紫夜那走路不稳随时都有可能倒下来的样子,胖女人担心紫夜没法完成这单
“小紫,你看起来状态不怎么好的样子。要不我叫其他人去陪,只要能好好解释,客人应该可以谅解的”
听到胖女人说的话,紫夜说话含糊不清地挥了挥手示意自己还能坚持得住“没~~没事,我还能撑得住”
“可你这个状态要是客人反响不好了,我们是要少个客源的”胖女人有点担心地看着紫夜
“我会好好做的,再说客人点,点的是我”紫夜用食指点了点自己的脸,因为把握不好距离,原本是想要隔着指自己的
“那好吧,但是事先说明一点要是你搞砸了,这单会从你的工资里扣”
紫夜想了想杰卡斯高昂的价格,又想了想自己的弟弟明天要过的生日。犹豫了一会,就答应了
“那孩子明明这里抽成那么低为什么还要那么努力工作呢?还有她那个老爹还真的有脸在这里喝酒啊”胖女人不无感慨地自言自语了一会,看向了坐在高脚凳上的邋遢男人
在这里有很多辍学寻找工作的女孩子为了那点可怜的收入做起了陪酒女,因为有未成年保护法的规定,所以酒吧也不敢让这些未成年人做得太过,顶多陪陪喝酒,逗客人开心就可以了。毕竟要是某一天被查了,还要加上强迫未成年人性.工作的话酒吧就彻底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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